乾妹妹與萬言書
日前在朋友的網誌Chat with me ,噢不,是Travel with me 上看到有人問:爲什麼部落格上優秀的作者都有一位親密的妹妹?『啊,是了,要有一位親密的妹妹,原來是這樣』我這才恍然大悟。秉持著『雖然我沒有妹妹,但我也想成為更優秀部落客』的心情,我問:『那乾妹妹算不算?』,結果不但被消遣吐嘈,還被吩咐罰寫一篇有關乾妹妹和金庸的萬言書。好吧,要寫就寫吧,金庸武俠小說裡面提到有關這種『有兄妹之名,卻無兄妹之實』的例子多不勝數,整理整理該有四大類,我想應該可以從兄妹關係裡面最匪夷所思的大理段公子開始。
這位大理段公子單名一個譽字,是個獃氣十足的書生,有個看到女孩子就喜歡稱呼人家姐姐或是妹子的習慣(像什麼神仙姐姐,阿碧妹子等等)。我認為他在這裡的叫法,單純是一種親密的表現,沒有什麼特殊的心機或是目的。他也可以叫人家神仙姑娘,或是阿碧姑娘,但是好像就聽起來多了些距離。他這樣叫,但是人家女孩子可也不生氣,心裡還甜絲絲的。
不過,他這樣隨口亂認妹妹是有報應的,後來天龍八部裡面出現過的諸多姑娘,十個有八個到後來都莫名其妙的變成的他的妹妹,然後一夜之間,由於發現自己不是他爹的親生兒子,這些糊裡糊塗來的妹妹又變回了別人家的姑娘。這中間的轉折,不只是他段公子糊裡糊塗,我讀著也是暈頭轉向:其實以輩分論,他的媽和她們的爸結婚,算起來她們應該是他的妹妹的,不過話說回來,他和這些妹妹們既不同父,又不同母,在法律上不知道算是幾等親,搞不好又不能算做是妹妹?再加上他生父延慶太子又是他養父鎮南王的堂兄還是堂弟,所以這些不知道是不是妹妹的姑娘們,說不定又要算成堂妹才是道理!?總之一筆亂帳,匪夷所思到了極點,認妹妹可以認到這種離奇的程度,金庸人物裡面算他第一。
在金庸筆下也有見過的另一種狀況,是女方對男子有情,而該男子卻鍾情於另一人,所以明知女方柔情百轉,卻是不能接受,但雖然不能接受,卻又不忍無情無義的冷言相向。於是兩人撮土為香,灑酒做誓,就這麼皇天在上后土在下的義結金蘭成為義兄義妹,其中最經典的例子就是雪山飛狐裡胡斐和程靈素這一段,又或者是楊過在絕情谷時和程瑛,陸無雙這一段。這其實是某種程度上的劃清界線,說明我倆只能有兄妹的情誼,卻沒有情人的緣分,所以這輩子是不可能的,妳還是乖乖的趁早死了這條心,找個好人家嫁了吧。這時一聲妹妹叫下來,女孩子心裡可一點都不甜,要說有多淒苦就有多淒苦。溫柔堅強聰明如程靈素程瑛之流,心中一點就通,臉上強顏歡笑,卻是兩行清淚忍不住要流了下來。
再來,金庸也有寫過一種是男子愛在路上認妹妹的,此種男子多是風流輕佻的泡妞高手。他們隨口喊人家妹妹,其實是為了討女孩子歡喜。往往女孩子被哄著暈頭轉向,樂不可支的同時,接著就是關門熄燈,直接從乾妹妹1.0 升級到女朋友 2.0。比方說俠客行裡面的石中玉,或是楊康這種,就是箇中高手。這種情況之下,凡年輕美貌之妙齡少女,皆可以妹妹稱之。更有甚者,妹妹前面還要加一個『好』字,變成『好妹妹』;或是加個『親親』兩字,變成『親親妹妹』。所以說中國文字意境高深,叫人讚嘆不已:親妹妹和親親妹妹才差那麼一個字,意境卻是十萬八千里的完全不同。不過要說泡妞高手,十個石中玉也比不上一個韋小寶,人家才不來這好妹妹這一套,那是小孩子在玩的。韋小寶一看到妙齡美貌女子,直接便喊老婆,而且百發百中,手到擒來。(只有之前在宮裡要小郡主叫他好哥哥,不過他天資聰穎進步的快,幾個時辰之後就要方怡叫他吾老公了)。韋小寶的高明自是不用多提,隨便舉出幾個比較氣派的像是天下第一美人的女兒,天下第一邪教的夫人,當今大清皇帝康熙的御妹,還是什麼前明沐公爺府上的郡主,全部變成他韋夫人,而且服服貼貼不會互相殺來砍去,這等手段,金庸人物中又有何人比得上?想來就是那“大理鎮南王段”也要自嘆弗如。
不過在金庸筆下最常看到這種有兄妹之名,卻無兄妹之實的例子,當屬兩人本來就是一對,或是男女朋友,或是已婚夫婦。像是什麼無忌哥哥,靖哥哥,大粽子哥哥都算是,飛胡外傳裡面胡一刀他老婆也愛叫胡一刀大哥,而這完全只是一種夫妻或男女朋友之間的習慣稱呼。其實這種叫法也沒有什麼不好,相較起時下有些年輕人喜歡公公婆婆的亂叫可好的多了。想像一下,如果今天黃蓉開口閉口就是靖公公~~~(拉長聲),或是趙敏有事沒事就喊一聲無忌老公~~~(拉長聲),那我射雕三部曲也不用看了,直接翻桌然後去廁所吐比較快。
總歸以上,我們可以發現男性叫沒有血緣關係的女性『妹妹』時,恐怕多半都是跟骨肉親情無關:要嘛就是對陌生姑娘表達友善的方式,要嘛就是和無緣女子表達無奈的方式,要嘛就是對愛慕女性求愛的方式,再不然就是自家夫妻調笑稱呼的方式。只是事過境遷,我發現我那個年代的乾妹妹和以上的幾種狀況卻都又一點不同。那時候的乾妹妹,是一種介於男女朋友和普通朋友之間的微妙位置,比普通朋友更親密的多,卻又還不到男女朋友或是夫妻那麼親密的地步。嚴格來說,那時候乾妹妹更像是一個進可攻,退可守的戰略性稱呼,功能和當年的『中華民國在台灣』類似。男生既可以藉近水樓臺之便,邀乾妹妹出去聊心事喝咖啡吃飯看電影逛街買衣服打牌喝酒玩真心話大冒險,又可以藉以當成盾牌:『我跟她之間沒有什麼,她只是我的乾妹妹』(詳情請參考張震嶽乾妹妹一曲)。
不過這招實在過於明顯,對社會經驗豐富,看盡人情冷暖的前任記者或是現任醫師來說,妹妹和乾妹妹的一字之差,也跟親妹妹和親親妹妹的一字之差差不多。加上自從此中內情被張震嶽一曲道破之後,恐怕只有未滿二十歲的無知少女才會相信男生是真的把乾妹妹當成妹妹,也恐怕沒多少男人有那個時間心力再去講究乾妹妹這一套(都直接省略到關燈那一步)。於是,乾妹妹在現在這個講求效率,又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的時代裡,效力大不如當年,慢慢的就這麼的沒落了。今天乾妹妹一詞聽起來,反而跟小虎隊或我的未來不是夢一樣,沒來由的挑起一種懷念過往青春年少好時光的情緒。
唉,當年,想當年我也是有乾妹妹的啊。
我很喜愛的一首歌Everybody's free (to wear sunscreen) 裡面,有著這麼一句歌詞:
十七個小時的飛行距離誠然難熬,然而更讓我印象深刻的,是初抵紐約的隔天,那零下十一度的寒意。
上的風,像是小針在鑽刺著我的每一個毛孔,臉上除了僵,雙手除了痛,已經沒了其他知覺,我不自覺的喘著氣,而那冰冷的空氣到了肺裡,仍有刺痛的感覺。

從九十六街的地鐵站,搭上紅色一二三的Express Train,我迷失在紐約市最大的地下迷宮裡。
大都會美術館裡,各式展覽品看的我眼花撩亂,敦煌莫高窟裡的佛像,埃及金字塔裡面的石刻,文藝復興時代的雕塑,林語堂和徐悲鴻的字畫,美國南北戰爭時的家具,古羅馬戰場上的盔甲,還有那整座被人工河流圍繞著,在極大片落地窗下聳立著的埃及神廟...
Peter Luger 是個看起來貌不驚人,卻蟬聯了全美20年冠軍,擁有超過120歷史的一流牛排館。裡面的侍應生個個都長的極有特色,花白的頭髮帶著眼鏡,好像活生生從電視裡面跳出來一般。
的披薩,深以為憾,從此念念不忘,一直到這次重來才有機會一試。
點了一個由Pepperoni,Mozzarella cheese 和義大利香腸拼湊組成的大披薩。炭爐烤出來的披薩餅皮薄而脆,咬起來牽起長長的起司,濃濃的起司奶香中拌著肉香和麵香,一個無敵巨大的披薩在兩個人你爭我奪下,瞬間消失無蹤。
在 34 街的 Penn Station,等待著去 Woodbury Outlet 的接駁巴士。
"Think of me, think of me fondly.." 聽著Christine 輕啟朱唇,優美的旋律像是水銀般的流洩而出,此刻,歌劇院裡的魅影還沒上台,然而華麗的裝扮和舞台的特效,已足以讓我如癡如醉,舞台上的Christine,剛剛才取代Carlotta 成為歌劇院的女高音主唱,一鳴驚人。
早上十一點,West Village 仍然寧靜,和煦的風吹在臉上,很舒服的感覺。
曼哈頓的底端,是全世界的金融中心華爾街。坐落著紐約證劵交易所,是我學財務的弟弟口中的聖地,我看著穿著藍色小背心的交易員進出,心下想像著裡面是不是仍像過去一般,每個交易員在裡面熱鬧地比手畫腳,大聲呼喊把全世界的金錢,像變魔術般的移來移去。
證交所的外面,有一頭橫眉怒目,栩栩如生的公牛像,那代表著全世界做多的投資者,對著多頭市場的盼望;據說在遙遠的那一邊,有著另一頭大熊,代表著全世界做空的投機者。牛與熊就這麼在金融市場裡,像是黃帝和蚩尤在遠古時代般的爭戰不休。
紐約的夜景,總是那麼的迷人。
往不絕,我和弟弟在橋上漫步走著,從夜的布魯克林,走向夜的曼哈頓。
紐約有個小肥羊。
而後火鍋料也上了,小小一盤的倒也是玲瓏可愛,擺盤沒什麼技巧也算是亂中有序,吃完一輪知道不夠,又再加點一輪,牛羊皆有,青菜居多,多是些芋頭金針白菜丸子之類的東西,海鮮由於進門時看到那條往生極樂魚還記憶猶新,就沒點了。我還點了一盤夫妻肺片一籠小籠包,當成前菜。紐約這間不同於其他分店,不用吃到飽的模式,乃是單件計價,後來算了算,三個人包小費吃了剛剛好美金一百元,雖然老實說那十五%的小費我們是頗有點給的心不甘情不願的,但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等等小費沒給足被人拿著拖把追上來叫我們拖地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